芹菜,芹菜和香芹:潮汕味和地中海风 地中海装修风。
在意大利西西里岛吃过许多用香芹调味的汤、意面、肉食,据说这里自古就生长着许多野生的香芹,人们采集食用它们的历史有几千年。后来我在北京曾与画家曾健勇为邻,他是潮汕人,教我如何做潮汕风味的粥,秘诀是在煮粥的过程中不时搅动一下,这样会更为发粘,等最后快熟了的时候还要撒些切得极细的香芹碎提味。我刀功差,也懒,常常也用比香芹粗大的西芹切成凑凑合合的碎块扔入锅里,比香芹的味道会稍微重一点。
香芹(学名:Petroselinumcrispumneapolitanum)是伞形科欧芹属的植物,也叫意大利欧芹、平叶欧芹,要比芹菜的植株小,叶柄细长,叶子更小,味道也更为淡雅。它原产地中海地区,后传入欧亚各地,尤其在中欧、东欧、中东烹饪中常用,许多菜品都用碎香芹调味。香芹是19世纪才传入中国的蔬菜,潮汕位于华南沿海地区,或许他们是近代从欧洲人那里学会了使用和种植这种蔬菜吧。
欧芹属的植物有好多种,其中人工栽培较广泛的除了香芹,还有皱叶欧芹(学名:crispumcrispum)、根用欧芹(crispumradicosum)。前者有皱缩的较大叶片,散发出比香芹更浓烈的味道,欧洲、中东常作为调味香料使用;后者在南欧、东欧比较常见,有外形类似白萝卜的圆锥状根茎,可以炖煮、做汤或者腌制、晒干作为小吃。
中国人早就吃的“芹”(古称水英、芹、水芹、楚葵等,现称本芹、中国芹菜、旱芹,学名:Apiumgraveolensvar。secalinum)和19世纪末才传入中国的“西芹”(Apiumgraveolensvar。dulce)则是伞形科芹属植物。这一属的植物约有几十种,广泛分布在世界各地。其中人工栽培的主要是本芹、西芹和一种块根芹(学名:Apiumgraveolensvar。rapaceum)。后者原产南欧、北欧,荷马史诗《奥德赛》中提到了这种可以吃的根茎,南欧人率先栽培它并传播到北非、西伯利亚、亚洲西南部和北美洲。
中国春秋时候的《诗经》里已经出现“觱沸槛泉,言采其芹”,“思乐泮水,薄采其芹”的诗歌,这里的“芹”可能只是泛指本芹等能散发味道、能吃的一类水草。古人对植物的味道敏感,类似芹菜这样能散发出芬芳味道的植物极受重视,常用在祭祀中取悦神灵,如《周礼·天官·醯人》:“加豆之实,芹菹免醯。”可能《吕氏春秋》中的“菜之美者,有云梦之芹”算是比较确定指的是芹菜,湖北的水芹因为味道芳香,可能魏晋时候就被作为地方特产进献给各地权贵,生产水芹的地方还被叫做“蕲州”——就是出产芹菜的地方的意思。
古代因为南北交通不畅,水芹格外受重视,唐宋以后南北交流频繁,水芹就变的普通了,所以“芹献”或“献芹”就成了自谦,下属向长官、皇帝提建议要以此表示谦虚:虽然所言像芹菜那样微不足道,但能把这样应时的鲜货进献,也算情真意切吧。
和湖南湖北气候差不多的四川也多水芹,苏东坡称“蜀人贵芹芽脍,杂鸠肉为之”,他被贬官到湖北黄州——这里因为生产水芹所以古称蕲州——以后常吃当地的芹菜,数次在诗歌中描述歌咏,如“鲜鲫银丝脍,香芹碧涧羹”,“雪芹何时动,春鸠行可烩”等。
明代李时珍分辨说“芹有水芹、旱芹,水芹生江湖陂泽之涯;旱芹生平地,有赤、白两种。二月生苗,其叶对节而生,似芎穷。其茎有节棱而中空,其气芬芳。五月开细白花,如蛇床花。楚人采济饥,其利不小。”在江南水沟、湖岸,水芹都能存活,常能在春天看到水芹开出细碎的白花。
在欧洲,吃野生西芹的历史也非常悠久。3300年前埃及法老图坦卡蒙的墓地出土过野生西芹的叶子和花苞。荷马史诗中提到这种野生的水草,古希腊人常采集野生西芹编成花环奖赏给在祭祀日竞技中获胜的人,后来松枝等取代了西芹。古埃及人与希腊人常将西芹与葬礼联在一块儿,比如用于编织死者戴的花环,这可能与水岸容易溺亡有关,埃及人也把西芹作为减轻四肢肿胀的药材。17世纪意大利人才开始尝试栽培野生西芹作为蔬菜,然后传播到法国、英国。
南欧人在做汤、炖菜、烘焙和制作酱料时也用西芹籽调味,它们是非常微小的卵形、棕褐色种籽,磨碎以后具有微苦的辛香味道,意大利许多番茄汁中都会加一点芹菜子,据说可以抵消番茄的生青味。
19世纪欧洲培育的植株粗大的西芹传入中国,开始在沿海地区栽培,后来逐渐扩展到内地。因为西芹更为粗大、产量更大,因此在很多地方都改种西芹而不是本芹了。比西芹小,比香芹大的“本芹”在两面夹击之下,近年来似乎比较少见了。
《芹菜和香芹:潮汕味和地中海风》相关参考资料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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